相比端坐在鏡頭前接受采訪,在窯爐前添柴的羅建斌,明顯更自在一些。
看溫度、戴手套、抱柴火、往窯火中送柴,羅建斌的一系列動作干脆利落。在景德鎮(zhèn)土生土長的羅建斌,是江西省手工制瓷技藝代表性傳承人,一直從事著柴窯燒制的工作。而景德鎮(zhèn)柴窯,是當?shù)亟鼉汕隉蓺v史的產物和標志之一。柴窯燒制出來的瓷器胎骨細膩、釉水肥厚,“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稱贊的就是景德鎮(zhèn)的柴窯瓷。
△羅建斌在窯爐前添柴 圖/嘉賓提供授權使用
柴窯瓷雖有不少優(yōu)點,但柴窯燒制費工費時、成品率低,隨著技術的不斷革新,逐漸被更加高效穩(wěn)定、成品率更高的氣窯、電窯取代。直到2000年前后,柴窯才又重回大眾視線,但在景德鎮(zhèn)當?shù)?,從事這一技藝的人并不多,“大概也就十幾個(人)吧?!?/strong>羅建斌介紹道。
在羅建斌看來,柴窯最大的魅力就在于窯變的獨一無二性,柴窯燒制受到季節(jié)、空氣濕度、天氣情況等多重因素的影響,即使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燒制經驗,但每一次的開窯,羅建斌心里也會有些忐忑。
為了提高柴窯燒制的成品率,羅建斌和他的窯工們一起不斷試燒,慢慢調整,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中積累經驗。“人有人性,窯有窯性”,每個新窯出來,他們都需要與新窯有三到五次的磨合。燒柴窯講究“一滿二燒三歇火”,這期間需要把樁師傅仔細看管,一座幾十擔的小窯從裝坯入匣到瓷器出窯,至少需要一周左右,很考驗師傅的體力與經驗。
柴窯技藝的傳承,面臨的問題之一就是人才匱乏。羅建斌也意識到,要想讓傳統(tǒng)技藝得以傳承,必須要讓更多人投身到這項事業(yè)中,不能讓“斷代”的情況再次重演。因此,他花費了不少時間精力在提升大眾對柴窯的認知度上。
除了系統(tǒng)培訓有志于學習這一技藝的年輕人,羅建斌還在創(chuàng)辦丙丁柴窯的同時,把它打造成了景德鎮(zhèn)旅游的一個網紅打卡點。現(xiàn)如今,在社交網絡上搜索景德鎮(zhèn)攻略,不少人都會推薦丙丁柴窯。四面環(huán)山,竹林環(huán)繞,溪水緩緩流過的環(huán)境,讓丙丁柴窯宛如一片世外桃源,吸引著游客前去打卡。
打卡拍照之外,游客在游覽柴窯時也能了解景德鎮(zhèn)的柴窯文化,這讓羅建斌倍感欣慰。
采訪接近尾聲時,羅建斌對匠人精神提出了自己的理解,在他看來,手藝人不能有太多煙火氣,要用一顆純粹的心在自己熱愛的事業(yè)上鉆研才行。技藝的傳承與發(fā)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日復一日的堅持與努力,羅建斌也會在這條路上,不計得失,堅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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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生邢昊昀對本文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