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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孩子去上“野生”幼兒園

          2023-03-29 18:24:23來源:
          導讀原標題:帶孩子去上“野生”幼兒園"觸發(fā)焦慮的新聞飛舞。各種幼兒園虐童事件,打小孩、扎針、喂藥……這些陰影被家長的關注和謹慎無限放大...

          原標題:帶孩子去上“野生”幼兒園

          "觸發(fā)焦慮的新聞飛舞。各種幼兒園虐童事件,打小孩、扎針、喂藥……這些陰影被家長的關注和謹慎無限放大,深深覆蓋他們的選擇。家長只想帶孩子遠遠避開危險,卻在慌不擇路的狀態(tài)下,誤入到一個并不存在的烏托邦里。

          已經(jīng)不記得第幾次了。我和丈夫,婆婆坐在一起,討論孩子上幼兒園的問題,人人表情凝重,卻沒有頭緒。女兒萱萱三歲了,已經(jīng)到了年齡,幼兒園卻一直沒有著落,這是我們家迫在眉睫的大事。

          本來,我們應當高枕無憂,自家小區(qū)里就有“全市最好的幼兒園”。女兒還在肚子里的時候,我們就開始選學區(qū)房,最終選定了這里。中介的話信誓旦旦,“姐你入手這套房,樓下全市最好的幼兒園秒進!沒問題!”

          誰也沒想到,孩子到了年齡,我們從幼兒園處得知,二手房業(yè)主入學需要一次齊三年90000贊助費。

          如同晴天霹靂,家里頃刻炸了鍋,婆婆第一個表示反對,她是老教師,一生正直,對這種事格外憤怒:“教育局明文規(guī)定不可以收贊助費,他們這么明目張膽?不去!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我和老公也覺得一次性拿出90000塊錢有困難,這個選項被否決了。

          真正開始尋找幼兒園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遠遠低估了實際情況: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我們家三公里內(nèi)還剩兩家幼兒園,但一個建在倉庫旁,大貨車就在校門口進進出出;另一個設在商場二樓,人流復雜。安全性都不高。和小區(qū)幼兒園的條件相差甚遠。

          那段時間,我天天研究幼兒園,不可避免地,也捎帶著看了不少幼兒園虐童的報道,以前,自家沒有這個擔憂,那種新聞都是直接掠過眼前,進不到腦子里?,F(xiàn)在,它們一個比一個觸目驚心。打孩子,給孩子扎針,喂孩子吃芥末……一個視頻我至今印象特別深,雖然打了厚厚的馬賽克,依然能看出來是一個穿著紅色運動服的女人,正在一下一下扇孩子巴掌。緊接著就是孩子的驗傷照片,小小的上身上全是淤紫。

          一想到萱萱可能遇到這些事,我?guī)缀跻共荒苊?,看著一個個民辦幼兒園,再光鮮,也像笑里藏刀,潛伏著不可測的危險:萬一把孩子送進火坑呢?可公立幼兒園搖號希望極其渺茫。遲疑之間,一些時間又飛走了,我發(fā)覺我的萱萱馬上就無學可上了。

          孩子的事不解決,我上班也沒心思。當時公司里有一個老員工叫肖姐,總是一副熱心腸的模樣,人人有點好事壞事她第一時間知道。沒過幾天,肖姐就聞著八卦的氣味湊到我工位前?!懊妹?,煩幼兒園呢?”

          我心里實在郁結的慌,就和肖姐一言一語地抱怨起來。

          “嗨,多大點事兒呢!我給你看看我女兒的幼兒園!”

          肖姐打開手機,給我看她女兒的視頻。看上去是一個小區(qū),一群孩子圍著滑梯玩得正歡。另一個視頻,也是一群孩子圍坐在一起,咿呀咿呀拍手唱歌,看上去氣氛很好。

          “這個幼兒園是我們公司對面小區(qū)里的,一共才十個孩子,是我一個朋友辭職以后辦的。辦了好多年了,不對外招生的,都是收熟人的孩子?!毙そ阏f。

          “這,沒牌照的吧?正規(guī)嗎?”我猶豫,覺得這里似乎是個問題。

          肖姐發(fā)出一聲驚呼:“妹子??!你還相信牌照這東西?有牌照又怎樣?你查查新聞,那些虐待孩子打孩子的幼兒園,個個都是有牌照的!”

          聊完之后,我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小跑追上打卡的肖姐,請她帶我去那個幼兒園看看。

          肖姐痛快地答應了。一路上,她絮絮叨叨向我介紹,她那個朋友可是教育學博士,“就微博上很火的那個師范大學退休女博士,粉絲好幾百萬呢!”

          聽著肖姐的描述,我也回想起來,那個博士好像上過新聞,我隱約記得她,婆婆也給我轉發(fā)過她的文章。在我們眼里,那可是名人,是“大教育家”,平時遙不可及的那種人。

          我不敢相信,和肖姐反復確認是不是這個“名人”,肖姐重重拍了一下我的手“你的福氣到了!這個幼兒園就是她開的!”

          我激動地手心冒汗,臉都紅了,催促肖姐走快點。

          進了一個半舊的教師宿舍小區(qū),幼兒園就在里面,地方不大,卻整整齊齊,園長看上去比電視里年輕,穿著時髦的連衣裙,后腦勺挽起一個發(fā)髻,臉上帶著知識分子氣質的禮貌和生疏。

          聽說了我們的來意,園長臨時叫來一個老師照顧孩子,親自帶我參觀幼兒園,是他們在小區(qū)里租的單元房。

          幼兒園規(guī)模很小,只有12個孩子,分大班和小班,一個班有三個老師,平時教的主要是她多年研究出來的“愛的正能量”課題,也會輔助一些全腦開發(fā),自然拼讀。學生必須熟人介紹,原則上不接受陌生孩子。整體環(huán)境看上去溫馨干凈,南向的三房兩廳兩衛(wèi),客廳是活動室,有一個書房,一個玩具房,都打掃得干凈整潔,一排排玩具整整齊齊,墻上掛滿了學生的作品。

          “我的精力有限,沒有那么多時間一一解釋我的理念,你是肖肖的朋友,你也看得到她女兒我教得怎么樣,對吧?”園長說。

          肖姐堆著一臉笑:“我女兒腦子鈍,問三句才答一句,辛苦博士了!”說話間,肖姐給我使個眼色,小聲說:“叫她博士!”

          博士園長,以及幼兒園的環(huán)境和師生配比都讓我非常心動,但確實離家太遠了。我和博士提了這個擔憂,博士建議我直接租小區(qū)的房子,幼兒園很多家長都是這樣。我嘴上說再想想,心里更激動了,想著這肯定是一個好幼兒園,能讓家長特意在這么貴的小區(qū)租房。

          興沖沖回到家,我第一時間把家人叫到一起討論。婆婆聽說過這個博士,也覺得名人親自教孩子特榮幸,連連說好。老公比較猶豫,他試圖和我分析:幼兒園所在小區(qū)這種房型的月租大概在6000,六個老師的工資,就算每個人只有2000,一個月就是12000,那么這個幼兒園純支出就要18000一個月。她收一個孩子2000,12個孩子也才24000,剩下的6000得覆蓋伙食水電各種損耗,誰會做虧本生意?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但肖姐路上說過,這個幼兒園是一個教育研究機構贊助的項目,有公益性質,不求盈利。

          老公依然猶豫,“好,就算是一個慈善機構,你和肖姐很熟嗎?你就這么相信她?”

          當時我興奮極了,覺得孩子終于有了好出路,老公的話根本進不去,反而覺得他不理解我,那一下我的氣蹭地就上來了,“你不信你不信,你也不想想辦法?就我一個人愁這事情,你從沒關心過!”

          老公是個好脾氣的人,見我這樣,語氣也軟下來,“我不是說不關心,我也工作忙啊,而且,那么遠,你怎么接送呢?”

          “你去買個自行車,我每天踩自行車接送去!”

          幼兒園離家有四公里,每天騎自行車單程就要半小時,我給萱萱買了個自行車安全座椅,一個粉紅色的小頭盔。萱萱三歲零兩個月的時候,正式上了這個幼兒園。

          圖|我和萱萱

          一開始無比美好。每天早上,孩子們先在博士的帶領下背書晨讀,圍成一圈唱歌,做早操,然后在小區(qū)活動,場地就在小區(qū)中間的小廣場里。中午吃完飯就是玩具和閱讀時間,之后午睡到三點半,上一節(jié)文化課,五點鐘就放學了。

          萱萱很快和老師親密無間。班主任叫曉曉,是一個剛畢業(yè)的女孩,扎著濃密的大辮子,臉圓圓,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還有兩個生活老師,和我一樣,老師們也是博士的粉絲,沖著博士加入幼兒園。

          幼兒園有個群,用視頻和照片實時播送孩子的活動情況。上班時候,我也一直關注著,有一次看到萱萱在視頻里一板一眼跟著老師拍手跳舞,突然感動了起來,我的孩子長大了!

          圖|萱萱在幼兒園的手工作業(yè)

          肖姐在旁邊看我抹眼淚,笑話我,“你看你,孩子才剛上學呢,就哭,以后孩子出嫁,你得哭傻了!”

          所有老師看起來都細致體貼。仿佛為了驅散我的擔心,曉曉老師經(jīng)常在微信上和我說萱萱的動態(tài):“萱萱中午不愿意自己睡覺,抱著枕頭站在我床邊,要我抱著她睡。”;“萱萱今天又尿褲子了,褲子已經(jīng)洗干凈晾干放書包里了。”;“萱萱中午吃飯喝了很多湯,午睡時候拉拉褲全部裝滿了尿尿,已經(jīng)給她洗屁屁了?!薄┦扛墙?jīng)常在群里說:“我們要愛我們的孩子,孩子就是小樹苗,需要無微不至的照顧呵護?!?/p>

          每天接孩子回來的路上,萱萱都會咿咿呀呀地說幼兒園發(fā)生的事情,她在這里很快交上了朋友,一個女孩叫朋朋,還有兩個男孩叫左左和佑佑。一來二往,我也和這三個媽媽熟悉起來,平時會帶孩子出來玩。三個小孩玩玩具,媽媽就在一邊閑聊。

          博士園長是樂此不疲的話題,她充滿光輝的履歷每個家長都爛熟于心:自己著作等身,論文都寫了幾百篇,兩個兒子還出國留學了:妥妥的教育專家。說一次,我們就感嘆一次自己孩子太幸運了,能得到博士的指導,別說以后像博士的兒子那樣能考美國大學,就考個國內(nèi)的名牌大學也挺好。

          我們也會聊起“外面”幼兒園的種種苦難,那么多虐待孩子的新聞或傳聞,聽到那些,我們無比慶幸自己為孩子做的選擇:外面“太可怕了”,而博士這里肯定是安全的,博士自己就是絕對高素質的知識分子,熟人介紹更是一道保證安全的屏障。對我們家長來說,這個幼兒園無異于一座避難方舟。

          我們堅信這樣放心舒暢的日子能夠長久。一次聚會,三個媽媽碰杯,“孩子們健康成長,我們友誼長存!”孩子也學著我們碰杯,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團。

          可不到半年,佑佑和朋朋都離開了幼兒園。

          佑佑是第一個。

          春節(jié)過后,復課沒多久,有一次萱萱回家路上說,“今天和佑佑跑走了,被老師抓到了”。母親敏銳的第六感讓我覺得這事不對,無奈萱萱還小,能用的詞捉襟見肘,我也沒太聽明白,但還是馬上打電話告訴了佑佑媽媽,一聽這事,她那頭立刻成了尖叫,“佑佑!是不是真的?!你個衰仔作死?。 ?/p>

          片刻,佑佑媽媽在群里發(fā),“請問老師,今天萱萱和佑佑是不是自己跑大馬路上去了?”

          博士回復了段,總結起來幾點:1,只是跑到小區(qū)另一邊,沒有危險;2,老師已經(jīng)嚇壞了,馬上找了回來;3,萱萱和佑佑太調(diào)皮了,不服從管教。

          那時,佑佑媽媽已經(jīng)陷入了狂躁狀態(tài),直接在群里發(fā)長段語音質問。

          我也氣的立馬給肖姐打電話,“怎么能說是孩子調(diào)皮的問題?她們沒看住孩子!而且這么大的事情,家長不問,她們就裝作不知道掩蓋過去,太過分了!”

          肖姐連安慰帶勸說,“可能老師很忙,想晚點找你私聊呢?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說了,小區(qū)里頭都是熟人,能出什么問題。博士的為人我知道的,不會坑你的。倒是你家萱萱,你這么辛苦天天送她上學,她還不服從管教,對得起你嗎?你現(xiàn)在不管,以后真的跑丟了就晚了?!?/p>

          再看群里,在佑佑媽媽咆哮的間隙,其他家長你一言我一語地勸和,“孩子自己亂跑丟了得后悔死,一定要教育?!薄安┦啃量嗔耍@不是什么大事,相信老師都是為了孩子好的?!薄耙矝]有受傷,不是什么原則性的問題,何苦較真呢?”

          最后,博士發(fā)了一段話:“我們都是帶著愛和信任把孩子聚在幼兒園,如果你們不信任我的教學理念,我?guī)资甑慕逃?jīng)驗,我的著作學說,我微博上幾百萬粉絲的肯定,你可以走。以后這種問題我不會再回復了,各位還有沒有意見?”

          群里陷入寂靜,過了段時間,一條消息彈出。

          “佑佑媽媽退出群聊”

          一瞬間,我的恐懼,憤怒,憋屈都涌上心頭,佑佑媽媽被勸退,更加深了我的焦慮和恐懼,看著萱萱還跟無所謂一樣,我的手不自覺地顫抖,感覺未來都完了,如果萱萱也被勸退,就只能去那些“外面的幼兒園”,被喂芥末,針扎,打耳光,……

          不行,我一定不能讓博士認為我也是鬧事的人。

          我把萱萱叫過來,問她,“今天是不是和佑佑自己跑掉了?”萱萱點點頭?!盀槭裁醋约号艿??”萱萱不說話了。

          我氣得打了她,萱萱哇地哭出來?!拔颐刻煨列量嗫嘟铀湍?!為了你上學,費了多少精力!教育學博士??!專家給你上課??!你還不珍惜!給你老師道歉!說老師對不起!博士對不起!”

          萱萱哭著說,“博士,對不起,我不應該自己跑掉?!蔽亿s緊用手機錄下,找到博士的微信,按下了發(fā)送鍵。

          佑佑就這么離開了。退群事件后,我們?nèi)チ艘淮斡佑蛹?,本想勸慰,卻看到佑佑媽媽紅腫著眼睛,坐在客廳,明顯沒有消氣:“我說的任何話,博士都聽不進去!我們又沒有那么多文化,哪里說的贏她?群里都是些給她幫腔的人,都是一伙的!”

          朋朋媽媽說:“我也覺得是老師沒看好的問題,但這也是意外,佑佑出去外面的幼兒園更慘!你沒看新聞嗎?幼兒園給孩子喂安眠藥,針扎,多可怕啊?!?/p>

          佑佑媽媽幾乎是跳起來:“博士就不欺負孩子嗎?佑佑說博士打他手心,還把他關起來“冷靜”。整天說別人的幼兒園打孩子,她自己就沒做過?”

          “那我們氣極了也會輕輕拍兩下孩子手心啊?!蔽覄袼?,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博士這么有經(jīng)驗有愛心的人,相信她不會對孩子不好的。

          話不投機,佑佑媽媽徹底冷了臉,“你們?nèi)绻麃韯裎一厝ィ遣豢赡?。請回吧,我要帶兒子去找新幼兒園了。”

          回家路上,朋朋媽媽一路說,可惜了佑佑,不知道外面的幼兒園會怎么對他。我們說話可得注意點,別惹了博士生氣,也把孩子害了。

          盡管朋朋媽媽小心翼翼,沒過多久,朋朋也緊跟著出事了。

          朋朋媽媽工作忙,沒空看群,也很少說話。有一天下午三點半,我看到老師發(fā)了視頻,其他孩子都起來跳舞了,只有朋朋穿著睡衣蜷縮在角落里。我轉發(fā)給朋朋媽媽,過了一會,朋朋媽媽在群里發(fā)問,“老師,為什么朋朋躺在地上?”

          博士回復,“朋朋上午十點鐘才到,午睡叫不醒,賴床。家長也要配合老師調(diào)整孩子作息時間?!?/p>

          群里家長又是一同附和,“早睡早起身體好”“博士辛苦了”,甚至還有人直接@朋朋媽媽,“賺錢再重要,也比不上孩子重要,能進來這幼兒園就得好好珍惜機會,不要浪費博士的時間和心血?!?/p>

          朋朋媽媽不說話了,第二天我就聽說,朋朋也轉學了。

          “家長不配合我,我也沒辦法的,教育都是要家長主導,我只是指導而已?!蹦翘?,博士在群里隱晦地說。

          我隱約覺得事情不對,朋朋媽媽是一個特別踏實正直的人,為了孩子的學習也是盡心盡力,怎么可能故意讓孩子晚睡遲到呢?

          我去找了朋朋媽媽??吹轿襾?,她熱情地招呼我吃飯,提起這事,卻不愿再多說什么,“唉,就這樣吧,當時進這個幼兒園也是我一意孤行,想著博士這么有文化的人,這么有愛心的人,一定是最好的……現(xiàn)在出了事,家里人都怨我?!迸笈髬寢屢呀?jīng)失去了上次跟我談論博士育兒成就時候那種神采飛揚的感覺。

          從朋朋媽媽那兒出來,我迎面遇到了肖姐,真巧。肖姐和我一路走著,一路聊。

          “好像朋朋家在這附近,你去過嗎?”

          “沒有呢,我跟她不是很熟?!蔽蚁乱庾R地撒謊,防備度拉滿。

          “哦,我看她們倆玩得好,以為你們很熟呢。不知道朋朋怎么了,和她媽媽聊過嗎?”

          “大概聽說了吧?!?/p>

          肖姐充滿不屑地說,“他們都是做生意的,對孩子教育不上心,一出問題就說是幼兒園的問題,有什么辦法呢?家長不配合,博士就算把全部孩子都送進名牌大學也沒有朋朋的份啊,是不是?”

          我只能附和著“是啊是啊”

          “要我說,朋朋媽媽這是害了孩子,那些外面的幼兒園指不定怎么打她孩子呢。你看老師對她孩子真是照顧得盡心盡力,她真是不知好歹。”肖姐繼續(xù)說。

          當天晚上,我和老公說了朋朋和佑佑的事情。

          老公停下自己的工作,問我,“你覺不覺得,你也成為了幼兒園家長的一員,在抱團欺凌?”

          “沒那么嚴重吧,我什么都沒說啊?!钡谝淮危屠瞎懻撚變簣@的時候,我失去了底氣。之前出了佑佑的事情,老公就和我抱怨過一次,覺得有正規(guī)幼兒園不送,怕不安全,不正規(guī)的難道就安全了?

          “越是你覺得完美的事情,你越要提高警惕?!崩瞎娢也徽f話了,繼續(xù)說:“我問你,佑佑,朋朋和園長……”

          “叫博士!”我糾正他。

          “好,博士!他們和博士起沖突的時候,你是知道內(nèi)情的,尤其是佑佑那件事,咱們家萱萱是不是也一起跑丟的?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立場?是站在你的朋友,你的孩子這邊?還是你那個所謂的博士那邊?”

          “我還不是為了咱家萱萱好!”我聲音越來越小。

          “是嗎?你問過她真實的想法嗎?那天跑丟的事情,萱萱有沒有跟你說過事情經(jīng)過是怎樣?你只是聽了博士的版本,你沒有聽萱萱的版本。”老公嘆了口氣,“我一天天的加班,出差,真的是沒有時間多關心你們。但我希望你不要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就輕信了他人。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說?!?/p>

          我整晚沒睡,翻看著博士的微博,從最新的一條一直看到歷史記錄里的幾千條,看到眼睛酸痛。放下手機,又打開電腦百度,當我輸入博士的名字,跳出來數(shù)不盡數(shù)的新聞,每一條都在提醒我:“你走大運了,你家萱萱幸運極了”。

          不想了,不就是一些工作中的小失誤嗎,人無完人,都有不足的地方。博士做了一輩子教育,還能騙我不成?

          在我自己阿Q式的自我安慰下,萱萱還是留在幼兒園讀書。接下來的大半年也算風平浪靜,萱萱一天天長大,能力不斷提高,幼兒園的活動空間和教授的知識明顯不夠她施展。

          但是沒關系,博士說,“幼兒園就吃飽玩好,用愛呵護孩子,就足夠了。”

          一年過去了,新的學期開始了。可升上大班以后,萱萱產(chǎn)生了嚴重的厭學情緒,早上不愿意上學,回到家也發(fā)脾氣。老師也經(jīng)常跟我反映萱萱在幼兒園不聽話,上課不認真。

          萱萱已經(jīng)能夠流利地表達想法了,每天纏著我說,“幼兒園墻上出水,被子濕?!薄懊刻於甲鍪止?,做得我都要吐了。”“幼兒園好無聊,我不要上幼兒園?!蔽矣X得這都是她不愿意上學的借口,只是安慰她要堅持,“貧困地區(qū)的孩子條件比你差多了,不見他們抱怨。你就是嬌氣了!”

          每天早上萱萱賴著不去幼兒園,我都會氣不打一處來,越來越覺得萱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終于有一天中午,老師打電話讓我把孩子帶回去,“孩子發(fā)燒了”。

          萱萱的臉燒的通紅,手腳發(fā)軟。我趕緊把孩子送去醫(yī)院,醫(yī)生看了下她的咽喉,里面都是潰瘍。判斷是皰疹性咽峽炎,這屬于傳染病。醫(yī)生問我女兒是哪個幼兒園的,這種情況得上報。

          我跟醫(yī)生說是某某托管,醫(yī)生也犯了難:“你這可是沒有牌照的幼兒園,你也送過去上學?放心嗎?”我沒接話,尷尬地笑笑。

          我跟單位請了年假,在家照顧萱萱。

          萱萱很少生病,這是她第一次生這么大的病。整個喉嚨都是潰瘍,口水咽不下,只能從嘴角滴出來,吃也吃不下,吃到一半到喉嚨連同胃里的都吐干凈,就連喝水都一邊流眼淚一邊說,“媽媽我的喉嚨好像有刀子”。

          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越來越瘦,肋骨突出。我心疼得夜不能寐。

          一星期后,看到幼兒園群里發(fā)的視頻,孩子越來越少了。聯(lián)想到教室潮濕黑暗不通風的環(huán)境,我開始懷疑是不是幼兒園的衛(wèi)生問題,但是又沒有勇氣出頭,只能安慰自己想多了。

          沒過幾天,有家長在群里問,“有沒有孩子是皰疹性咽峽炎?”一下子回復了七八個,都是同樣的病。群里一下子炸鍋了。

          家長紛紛質疑幼兒園為什么不通知有傳染病這回事。但是只針對老師,沒有人敢@博士。甚至有人@出平時搞衛(wèi)生的阿姨,責問是不是沒有做好消毒。

          博士發(fā)了幾個皰疹性咽峽炎的防治鏈接,不再回復其他內(nèi)容。

          看著她又想息事寧人,我憤怒了,直接質疑她,“這個病要隔離半個月才能回去上學,為什么有孩子生病你卻不上報,也不通知我們?”

          博士回復:“我有個朋友是三甲醫(yī)院的主任,他說一個星期退燒就可以回來上課了。”

          我還能說什么,我能質疑一個百萬粉絲的教育專家?還是三甲醫(yī)院的主任?

          群里又陷入了寂靜。

          此刻我真正體會到了佑佑和朋朋媽媽的心情,帶著最大的希望和信任而來,帶著更大的失望和憤怒離開。我按下了退出。

          “萱萱媽媽退出群聊”。

          我把萱萱的被子書包全部拿回來,拿東西那天,老師一改以前熱情的臉,冷漠地看著我收拾萱萱的東西。

          肖姐和我越走越遠了。我能猜到他們會怎么說我,一個愚蠢的家長,放著千載難逢的教育機會不要,要去外面的幼兒園讓孩子接受毒打虐待?

          我和老公商量著,在他公司附近給萱萱找了一個民辦的幼兒園,有教育局正規(guī)備案,門口還有一個派出所的派遣保安。

          沒有傳說中的喂芥末,針扎,打耳光,每天就是開開心心地入園,開開心心地回家。幼兒園也沒什么特別厲害的教育理念,中規(guī)中矩地教著教育局規(guī)定的課程。幼兒園門口每天早上有個校醫(yī)量體溫,檢查喉嚨,還會給家長確認每種傳染病的癥狀,隔離時間。發(fā)燒感冒之后要去社區(qū)醫(yī)院開復課證明。

          和之前一樣,萱萱適應得很快,迅速交到了新朋友。

          圖|離開幼兒園,萱萱整個人都變歡快了

          有一天,新班主任老師和我說了一件事情,“萱萱第一天上幼兒園,弄壞了一個玩具,走過來伸出手給我,我愣住了,不知道她想干嘛。萱萱問我,這個幼兒園做錯事情要打手嗎?我跟她說,不打手,我們做錯事情不用打手心。她又問:那要不要關儲藏室?”

          憤怒過后,我真的無限感慨,為什么曾經(jīng)的自己就那么無條件信任博士。不是單純的信任,而是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信徒,不惜站到孩子,家人,朋友的對立面。不是沒有過懷疑,只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承認,好像一旦點破了,心中那個神圣的東西就碎了。

          離開幼兒園的萱萱又快樂起來,每天蹦蹦跳跳,做鬼臉。放學回家,我牽著孩子在路上走,大影子和小影子疊在一起,幸福之余,我時不時感到愧疚,媽媽曾經(jīng)沒有保護好她。

          -END

          -撰文|劉佳怡

          編輯|金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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