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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限于簽證和航班供給等因素，出境游市場并沒有在這個暑假迎來想象中的爆發(fā)。

泰國旅游和體育部于8月4日公布了最新的一份旅游業(yè)“成績單”，今年前7個月，進入泰國的外國游客數(shù)量超過1500萬人次，盡管同比增長，但仍遠低于疫情前的水平。

其中，中國跌出了最大客源地，前7月赴泰國游客人數(shù)排在第二（183萬人次），位于馬來西亞之后。要知道，2019年同期，赴泰旅游的中國游客數(shù)量為905.2萬人次，如今僅為疫情前的二成。而2019年全年，泰國接待了約1100萬名中國游客，占其海外游客總數(shù)的四分之一以上，持續(xù)占據(jù)入境泰國游客的首位。

不止東南亞，整個出境游市場都處在緩慢的恢復期。國家管理局數(shù)據(jù)顯示，2023年上半年共查驗出入境人員1.68億人次，僅恢復至2019年同期的48.8%。

“防疫政策調整后的第一波紅利已經在3月份后消失，如今的旅游客群仍是度假旅游意愿較強的剛需人群，但不是大面積地恢復。”主營出境定制游服務公司“6人游”的CEO賈建強對時代財經說道。

去年12月份出入境政策調整后，原本想要摩拳擦掌大干一場的出境游從業(yè)者們，如今或多或少都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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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進程不及預期，出境游巨頭們仍在虧損

受益于國內旅游市場的復蘇，上半年不少旅游相關企業(yè)扭虧為盈，營收利潤大幅增長，尤其以黃山旅游、峨眉山、麗江股份等國內景區(qū)上市公司更為突出。但有人歡喜有人憂，產業(yè)鏈條更長、主營出境游的旅行企業(yè)則沒有那么幸運。

7月中下旬，出境游龍頭企業(yè)眾信旅游、凱撒旅業(yè)相繼發(fā)布中期業(yè)績預告。其中，眾信旅游預計上半年實現(xiàn)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虧損為3100萬元-3600萬元，而凱撒旅業(yè)的虧損更大，公司期內預計歸母凈虧損約7000萬元-1億元。

此外，今年以來凱撒旅業(yè)還面臨著一定的債務問題，6月份因不能清償?shù)狡趥鶆毡粋鶛嗳松暾埰飘a重整。針對虧損原因，兩家企業(yè)沒有在預告中過多解釋。

不過，凱撒旅業(yè)在今年5月接受機構投資者調研時曾指出，由于開放目的地只相當于疫情前的30%，同時國際航班和使館簽證恢復需要一個過程，因此今年出境游還處在階段性的恢復和調整期，但相比于疫情三年還是有增長。而從眾信旅游暑期出境游預定情況來看，目前整體市場預計恢復到疫情前的30%左右。

出境游市場的緩慢復蘇也制約了旅企的扭虧。有出境游業(yè)內人士對時代財經指出，在出境游市場緩慢恢復的過程中，規(guī)模較大的企業(yè)仍存在經營壓力，只有當出境游業(yè)務有了“規(guī)模效應”，才能相應壓低各項成本。

一個可喜的信號是，出境游巨頭們雖未實現(xiàn)全面盈利，但虧損幅度已經相較去年同期大幅扭轉，如眾信旅游上半年預計同比減虧55.47% - 61.66%，凱撒旅業(yè)則同比減虧41.16%-58.81%。

此外，眾信旅游在第二季度已實現(xiàn)單季度盈利。根據(jù)業(yè)績預告，眾信旅游第二季度預計實現(xiàn)歸母凈利潤150萬元-650萬元，同比增長106.28% - 115.06%。

這歸功于出境旅游業(yè)務的持續(xù)恢復，眾信旅游集團媒介公關經理李夢然就指出，隨著今年暑期的到來，短線旅游市場目的地的市場份額有望進一步提升，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傳統(tǒng)東南亞國家表現(xiàn)較為亮眼。歐美長線方面，目前德國、瑞士、法國、意大利等傳統(tǒng)西歐目的地恢復較快，也有部分目的地受簽證、航線影響恢復緩慢。

與此同時，國內游業(yè)務的火爆也幫助這些出境游企業(yè)拉高了經營表現(xiàn)。在出境游處于熄火狀態(tài)的三年間，不少過往主營出境游的旅游社及機構，都在通過布局國內業(yè)務、切入新興市場等方式自救。賈建強就對時代財經透露，2022年12月份之前公司國內游業(yè)務占90%，而截至目前出境游業(yè)務已經回升至50%。

眾信旅游也在2019年著手整合國內游業(yè)務。李夢然對時代財經表示，近幾年公司加大力度布局國內游業(yè)務，尤其是新疆、西藏、云貴川等目的地。從近期報名情況來看，眾信旅游國內游人數(shù)和出境游人數(shù)各占比50%，而在營業(yè)額上，兩者的占比約為6.5：3.5?！皣鴥嚷糜挝覀円惨呀浬罡藥啄?，目前國內游業(yè)務增長量也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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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證一簽難約，黃牛號賣到了2000元

在制約出境游市場恢復的因素里，簽證與航班供給是最大掣肘。

自出境游重啟以來，航班供給不足、目的地服務資源缺乏、簽證速度慢、成本上升等問題就開始暴露。

不過，隨著國際航線的復航及增加，國際運力及票價問題已有所優(yōu)化。民航局半年工作會透露，截至今年6月底，國際客運航班每周達到3368班，恢復至疫情前的44%。而航旅縱橫大數(shù)據(jù)顯示，7月，國內航司出入境旅客量超過360萬人次，恢復至2019年同期的53%左右。

但簽證慢的問題卻仍舊突出，尤其是歐美多國出現(xiàn)了“一簽難約”的現(xiàn)象。

簽證中介機構君安簽證提供的數(shù)據(jù)顯示，截至8月9日，北上廣領區(qū)，去法國、荷蘭、奧地利的簽證最早僅能預約到9月進館辦理，西班牙、意大利、德國、瑞典則在部分領區(qū)處于無號或大使館關閉狀態(tài)；此外諸如上海領事館的美國面簽則已經排到2024年1月。

君安簽證工作人員表示，需求和供給的不匹配增加了辦理的難度，“防疫政策調整后，出境辦證需求集中釋放，使館工作量大，但部分簽證中心沒有完全開放，開放號源也少，所以預約和受理時間變長?！?/p>

四川春秋旅游紫途簽證相關負責人萬萬也提及了大使館簽證預約名額少的問題。萬萬以成都意大利簽證中心為例，疫情前該簽證中心一天放號上百個，但如今一天僅受理二十余個申請人?！拔覀儸F(xiàn)在幫申請人去辦理簽證的時候，一直被預約名額卡住?！?/p>

簽證難在一定程度上妨礙了簽證中介及旅游機構開展業(yè)務。李夢然向時代財經稱，目前各大簽證中心簽證速度較慢，譬如許多歐洲申根簽證預約時間已經排到了10月份，這也相應影響了近期有赴歐出游意愿的游客?！?月底的時候，我們在售賣‘十一’的產品。到了8月，已經開始售賣十一黃金周以后出發(fā)，甚至年底出發(fā)的歐洲產品?！?/p>

“影響挺大的。有的客人就不考慮辦理簽證出國了，有的客人比較迫切就只能去買黃牛號，（這些黃牛號）大部分都是2000-3000元。”萬萬感嘆，如今自己賺得沒有以前“滋潤”，“以前簽證名額多，穩(wěn)定?！?/p>

李明（化名）就找了黃牛幫忙搶號。李明告訴時代財經，自己原本計劃在10月前往西班牙，但在刷了兩個星期簽證預約系統(tǒng)仍舊搶不到號后，他只能找黃牛，“不含簽證費，光一個預約號就需要2000元?！?/p>

簽證預約系統(tǒng)上一個月內均無名額，受訪者供圖

除了簽證難等客觀因素，部分從業(yè)者則認為出境游復蘇緩慢的根本原因或在于消費信心不足。賈建強稱，許多出境資源的恢復力度也取決于消費者的信心，如在航班運力的恢復上，“如果恢復得太快，航司也會擔心機票賣不出去。”

此外，賈建強透露，目前已有部分國家通過簡化簽證、推行落地簽等方式簡化流程。據(jù)時代財經了解，泰國駐華大使館領事處便于8月5日公布，為了方便中國游客申請簽證，泰國外交部將調整泰國電子申請系統(tǒng)上的旅游簽證材料。

“開放的大趨勢是不變的?！辟Z建強近期參加了諸多國家旅游局及聯(lián)盟會議，明顯感受到各方都在努力促進出境游市場的恢復，“中國仍是很多旅游目的地的第入境國。”

賈建強指出，下半年會是出境游的增長期，因為在秋冬季（10月-12月）國內游進入到淡季，西部等地區(qū)因為氣候問題不適合游玩，出境游會成為替代方案，例如中東、澳洲等市場就會進入到快速增長期，“到明年春節(jié)，預計就能恢復到2019年的七八成?！?/p>